保送名額陸添添。

學校把保送名額給校園欺凌我的人后，我擺爛了。物理競賽不去代表演講，不講七校聯(lián)考，我直接交白卷！校董來視察點名我接見，這還是要見的，我直接上去就告狀：爸。學校搞暗箱操作，聯(lián)考成績出來后，我以706分榮登年級第一。但等待我的不是祝賀，而是同學們笑落的目光。

老師按住我的成績單叫我去辦公室一同去的。還有副校長的女兒方絲雨，看見我時，她露出挑釁的目光，辦公室空調開得暖烘烘的。班主任等我倆坐下，開門見山道保送名額已經出來了，他的目光在我倆身上轉了一圈。朝方絲雨笑著伸出手：恭喜你！我面無表情地等他說完。問道：那我呢？班主任笑容凝滯了下：陸添添！老師叫你過來是想給你做做思想工作。我知道你學習刻苦，在校三年也獲得過不少榮譽，但你畢竟穩(wěn)扎穩(wěn)打。

而方絲雨他，我接過班主任的話：而方絲雨成績一般，欺凌同學，恃強凌弱。班主任：方絲雨怒了：陸添添！你說什么屁話呢？是不是上次的教訓沒給夠。我冷漠地瞥了她一眼，她所謂的教訓就是吆五喝六地把我鎖在廁所里，往我課桌里放蟲子老鼠等各種惡心的東西，甚至偷走我的書本文具扔進垃圾桶。這些事班主任不是不知道，我指了指她盛氣凌人的模樣，就算這樣保送名額也還是要給她嗎？

班主任有些尷尬，遞給方絲雨一個眼色，又轉頭來安撫我：以你的成績，國內的大學都是隨便選，可…·我打·斷他：公告不是說過，名額會優(yōu)先給聯(lián)考第一嗎？班主任皺起眉頭：說是這么說，可你也不差這點兒保送分啊，我差不多，剛上高中時我和我爸打過賭，只要我能保送就可以不用學金融管理去學音樂。

我重新看向班主任，在校三年，我獲得過國家級榮譽獎項五次，市級十六次，校級數不清，每次考試都是穩(wěn)穩(wěn)地年級第一。就算這樣，保送名額也還是要給她嗎？班主任頓時汗如雨下，囁嚅著嘴唇不知說什么，方絲雨瞪了我一眼，拔高聲音：你煩不煩??？話都說的那么明白了，一個保送名額而已。要是我不高興了，我能讓你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！我沒理他，只是定定地看著班主任，直到他不耐煩地開口：規(guī)矩是死的，可人是活的。名額已經定了改不了，你還是爭取高考多考幾分，區(qū)別不大的。

我點點頭，收回目光，抬腳離開，走出辦公室，卻被方絲雨追趕上來叫住。陸添添，有些人出生就在羅馬，有些人生來就是牛馬，要怪就怪你沒有個好爸爸吧。走出辦公室，我掏出手機，就給我那個牛馬父親打了個電話。不一會，我爸給我發(fā)了個微信：剛到M國太使館。怎么啦寶貝女兒，我呵呵一笑：沒事，也就是有人罵咱們是牛馬罷了。我爸轉來五十萬，附帶打字鼓勵：學習辛苦了，這點錢拿去買點吃的犒勞自己。爹地要去開會了，回國給你帶特產。上課預備鈴響起，我剛進教室，就聽見方絲雨夸張的笑聲傳來：保送名額而已啦，也不是很厲害。圍在她身邊的同學看見我，頓時鼻孔朝天。當然厲害，畢竟這可是某些人想破腦袋都想要的名額呢。

是呀，成績好又怎么樣，還不是爭不過絲雨姐姐，我像是沒聽見似的坐下上課。下課之后，面對班主任叫我過去的呼喚，我也像是沒聽見似的從他身邊經過。他拽住我的胳膊，杵在我耳邊讀月的說下周五市里有個物理競賽，你代表我們學校參加一下，畢竟是市區(qū)比賽，有關咱們學校顏面。你這周就好好準備一下，有什么不懂的就跟物理老師··，他的聲音不大，剛好整個教室都能聽見。

我掃了他一眼，神色淡淡地抽出胳膊，用更大的聲音說道：不去。班主任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里，鏡片后那雙小眼睛狠狠睜大一副白日詐尸的樣子。不光他，其他同學也愣住了，陸添添她吃錯藥了嗎？她以前不是最喜歡參加這些比賽，哪里有風頭，哪里就有她。這次怎么了？哦-我知道了，她沒拿到保送名額，故意跟老師作對呢？切。她以為她是誰能成脅到老師嗎？班主任回過神來眉頭擰得更緊。這次競賽全校就一個名額，你不去誰去，我靠在墻邊誰愛去誰去。陸添添：這不光是為你自己更是為校爭光！我掀起眼皮子誰在平。班主任：氣的手指頭都在抖。怒不可過：陸添添，哪次比賽我不是優(yōu)先考慮你，給了你這么多機會現(xiàn)在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。我簡直忍不住給他的厚臉皮鼓掌。

這時方絲雨趾高氣昂的走過來，老師不去讓我去，上次聯(lián)考我物理就扣了五分，平時在家也經常刷題沒問題的。班主任點點頭還是絲雨懂事，老師沒有看錯你又撇了我一眼對不熟的白眼狼。等老師離開，方絲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，我面無表情輕飄飄的看著她。她皺起眉頭：你這是什么眼神，你看不起我，沒等我說話。她就冷笑道：別以為就你牛逼，不就是個小小的物理競賽我一定會比你取得更好的名次。因為不用比賽，我空出周末時間難得回了次家。

客廳里只有我嫂子在帶侄兒，看見我驚訝的問道天天沒去準備比賽嗎？我搖搖頭疑惑道：嫂子，你怎么知道有比賽明天市里舉辦物理競賽。我被邀請去巡檢考場。嫂子解釋完想到什么似的，既然你回來了就跟我一起去吧。不去干什么？你不想做一做這次的物理題嗎？聽說出了兩道新題型很有難度，我立馬心動了。除了音樂我最大的愛好就是幾個種難題，撥開云霧的感覺令我著迷。

于是第二天我就和嫂子一起去了考場。在考試開始以后她給我騰了個辦公室做題。臨近結束時嫂子氣沖沖推開門把鑰匙往桌上一摔，我思路被打斷，抬頭問道：怎么了？嫂子撥了撥長發(fā)：沒什么大事就是一個女生作弊，我皺起眉頭處分了嗎？還沒情況特殊，我不想影響其他學生就先記下了她的考號，等會再上報。

嫂子隨意說完拿起這股面前做的滿滿當當的卷紙，寫完了，差不多了。

嫂子收起我的卷子：那行，我等下還要開會，順便把這個拿去閱卷組，你要是無聊就先打車回去。我從考場出來迎面就碰上了方絲雨和班主任。班主任對這次物理競賽很重視親自陪著她來考試，一同等待的還有她的幾個狗腿子，幾人在考場門口說說笑笑，幾平堵住了半扇門，我剛走到門口就被他們看見了，他們看見我就像是大狗看見肉骨頭上前把我圍住。陸添添，你來干什么？我知道了，嘴上說著不參加，其實心里后悔死了，肯定后悔。這次一等獎一萬塊錢，夠陸添添這個窮逼一家用好久了吧。班主任并未制止他們的嘲笑，反而指責我：給你機會你不把握?，F(xiàn)在尾隨過來干嘛？我皺起眉頭：我尾隨。方絲雨質問道：是，否則你怎么知道考場在這？我：關你屁事。

方絲雨怒了：你別給臉不要臉！我：滾！她的狗腿子連忙出來打圓場：絲雨，別跟她計較，她就是嫉妒你！倒了她一眼，淡淡道你滾！眼看著都快打起來，班主任這才開口：好了，別說這些了。絲雨，你感覺考的怎么樣？

方絲雨盛怒的神情一秒轉變?yōu)榈靡猓矣X得沒問題，題很簡單，我做得很快，拿第一應該不在話下，狗腿子們擺出夸張神色：我就知道絲雨你最厲害了，班主任眉毛都快飛起來了，激動地拍著方絲雨的肩膀。聽說這次增加了新題型，就連陸添添我都不敢保證她能拿第一，你這么有信心，真讓老師高興！

方絲雨笑了笑：老師，陸添添怎么能跟我此呢？她頓了頓，下一秒，她怪聲怪氣說道：畢竟，她是我的手下敗將，我深吸口氣轉身要走。方絲雨嘲弄聲拔高：陸添添，這么快就逃了。剛才不還挺硬氣嗎？我哦了，外面無表情道：不去攀不去比，不拿畜生氣自己。方絲雨：也不知道她回家怎么跟她那個副校長爸爸說的。第二周的升旗儀式上，副校長握著話筒，慷慨激昂地對方絲雨表達了贊揚：高三一班的方絲雨同學在這次全市物理競賽中取得了相當優(yōu)異的成績，讓我們提前祝賀她！全校響起雷鳴般掌聲，他爸順帶拉踩我：此外，我要批評一名同學，自以為是、自視清高，把自我情緒放在學校榮譽之前絲毫不顧及。

話還沒說完，操場后的校門外唰地停下一輛黑色轎車，三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大刺刺走到操場，班主任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。眼神閃著光對副校長說：他們是這次物理競賽的巡檢組組員，方絲雨她爸方林一聽立馬放下話筒，掛著殷切笑容上前道：原來是市里面來人了??！歡迎三位蒞臨本校，三人神情淡淡的地跟方林握了手。

為首的男人說道：我們是上次物理競賽主辦方委員會的成員，這次來你們學校是來找一個人。因為話筒沒斷的緣故，他們的交談聲依稀傳入底下學生的耳朵里，方林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，臉上浮現(xiàn)出激動的紅暈：你們找誰？方林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對著話筒大吼一聲：絲雨，快過來！方絲雨抬頭挺胸，在全校矚目下走到方林身邊。路過我時朝我冷哼了聲。三人確認一番后開口道：昨日的物理競賽成績已經出來了。針對方絲雨同學我們····說完方林難掩激動地打斷他們：我知道我知道，你們一定是親自來向絲雨道賀來了吧！真是麻煩你們跑這一趟，絲雨這孩子從小就優(yōu)秀，能得第一也是在我們預料之中··巡檢三人組越聽越懵逼，終于他們忍無可忍地打斷方林：請聽我們說完！嗯嗯！為首男人掏出一張紙：經過巡檢組的商計，方絲雨同學在昨日物理競賽作弊，我們將取消她的成績給予處分并全市通報批評。

方林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：不可能，我女兒怎么可能作弊！巡檢組不耐煩地皺了皺眉，把處分單往他手里一塞：這是處分，如果有異議可以向市教委申訴。說是這么說，可處分這么大刺刺地給下來，又專門派人通知，幾乎不可能存在違判。他們說完要走方林一張臉紅了又白，白了又綠，伸出手攔住他們：到底是什么情況？教室里兩個監(jiān)考老師四個攝像頭，如果真的作弊不是當場就判了嗎，為什么到現(xiàn)在才下處分？巡檢組聞言掃了一眼方絲雨意味深長道：這就要問你女兒了。

年紀輕輕的還挺有想法，居然把微型的接收器藏在發(fā)夾和耳墜上，這些小聰明如果用在正道多好。方林看向方絲雨：接收器。全校兩千多雙眼睛也都齊刷刷地看向方絲雨，原以為是受表彰現(xiàn)場然而卻成為了審判她的目光。

方絲雨一張臉慘白如紙，囁嘿著說：我、我不知道什么接收器。別狡辯了，所有證據我們都已提供警方備案。小同學，要不你和我們去一趟警局。聽到警局兩個字方絲雨再也說不出辯解的話。噗通一聲朝方林跪下：爸，不關我的事都是我朋友出的主意。方林咬牙切齒想罵卻又礙于這么多人看著只能說：你先回班上去！

方絲雨垂著頭回到隊伍里，隔壁班向來和我們班主任不對付的老師陰陽怪氣地笑了：我以為你們班這個方絲雨要出風頭了，還真出了大風頭。這一刻我努力回憶我死了快十年的三舅奶奶盡量克制，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。早會結束后方絲雨就被方林帶走了，之后便再也沒回過教室中午的時候，針對早會方絲雨處分一事的結果就出來了。

她被停課調查暫時不會再回學校，身為帶她去參加考試的班主任也被扣掉了這學期的獎金。班主任氣的下午上課時，在教室里發(fā)了好大一通脾氣，含沙射影地把錯推到我的身上：好端端的遇上這事真晦氣，如果沒有換人我怎么會蒙受這種冤屈！

前排同學嚇得大氣不敢出，只有我懶洋洋地把校服墊高了點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著。十分贊同地點頭：老師說的對，如果沒有換人就好了！他說的換人是指物理競賽。

而我說的是保送名額的事。明白過來后他的臉色更加難看，指著我劈頭蓋臉就罵：老師講話你插什么嘴？陸天天，我本以為你是好學生，沒想到本性如此惡劣，給我出去站著！

我撿起外套起身離開，門在我身后重重摔上，三分鐘后又被我敲開了。班主任沉著一張臉：你又有什么事。我往旁邊讓開一條道露出門口站著的清俊少年：有人找你。班主任兇狠的目光在接觸到門口的少年時陡然轉變，露出媚：謝·黎。你怎么來了？話一出口教室內響起騷動：臥槽，是隔壁三中的謝·黎，真的假的！啊啊啊是他！我男神家境又好本人又優(yōu)秀！去年還上過本地春晚。謝將黎站在門口神色清冷卻很有禮貌道：老師你好！我想找你們班一個同學，班主任笑容擴大稱得上春風和煦：找誰呢？他們班有什么人值得這位大少爺親自來找了？我靠在墻角漫不經心地聽見他一字一句道：陸添添。

班主任笑容一僵，我則疑惑地看向他，氣氛大概沉默了有五秒。謝將黎禮貌地補充7句：我聽說她在你們班可以叫她出來嗎？剎那間我和班主任的目光在空中對上，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和尷尬。班上班主任收回目光，眼皮子狠狠地跳了跳：你找露天，今天干什么？是不是他惹了什么事？不是。謝江黎神色古怪的確認了思索幾秒，從身后的書包里摸出一份卷子展開道。

我只是想來請教一下他這道物理大題，最后一小題他的解題思路。班主任班主任從謝江黎手中搶過卷子，仔細看了幾眼？這是什么樣子？謝江黎回答道是集物理競賽的考卷，班主任瞳孔地震你弄錯了吧。陸天天根本沒參加這次競賽，怎么可能會解這種題目？謝江黎皺起眉色有幾分不悅，不可能弄錯。這份是我從舊間的復印過來的，這次競賽題目難度很大。最后這個大題的第四小題之目天天做出來了，我絕不會記錯。他說完懷疑的太像班主任，難道陸天天不是你們班的？謝江黎的話信息量太大，班主任的豬腦子想破了，也沒想到我怎么做到這次競賽試卷的，聽見謝江黎的質問，他下意識反駁陸天天當然是我們班的，那他人呢？班主任重新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面面著嘴皮子下一秒，我從身后拍了拍謝江黎的肩膀。嗨找我呢！謝江離淡定的神色有剎那委屈。他看向我上下打開口報，你是陸添添。你在外面干什么？我露出清單笑容罰站?？床怀鰜韱?？謝江離和我一起蹲在教室外面的墻角，聽我講完了解題思路，任憑班主任如何呼喚讓他進教室做做。他都面無表情的回絕不了，又暗含譏諷的加了句：陸天天同學都能蹲，我也可以氣的班主任一張臉呈豬肝色。臨近下課，我終于講完題。臨走前謝江林要了我的聯(lián)系方式，沒多久就是七校聯(lián)考了，我們可以探討一下題目，我寫給他手機號：謝江林小心存好后，意味深長的問我：你們班主任很不待見你，我呀那聲很明顯嗎？他沒回答嘴角帶了幾分笑意，我大概知道了。沒什么回見，我當時沒明白謝江離什么意思。

不過兩周后，當我在大禮堂看見謝江離，總算明白過來，他說的回見原來是這個意思。世紀重點高中一共有七所，每年都會舉辦一次七校聯(lián)考。在聯(lián)考前，為了振奮士氣，會組織每個學校排名前一百的同學參加講座。今年開設講座的地點正好輪到我們學校，每個學校還會派出優(yōu)就代表演講三中派出的人是謝江離。而我們學校我看著面前大幅翩翩，努力把兩邊頭發(fā)往中間，梳的教導主任面無表情的說：代表演講。你們可沒有提前問過我地中海教導主任眼神亂跳含糊其詞，最近事情都忘記了，你理解一下，況且只需要你上臺分享學習經驗即可。

對你來說很輕松的，我抱著胸，眼角踢見旁邊鬼鬼祟祟看過來的班主任，心中恍若明鏡，恐怕之前演講內定的人是方思雨，而他出了作弊丑聞，不適合再帶到學校。所以讓我臨時救場，我眼也不眨的拒絕不去，教導主任不耐煩的看著我，別耍小孩子脾氣你的事，你們班主任都給我說了，和學校榮譽比起來根本不算大事，這次演講也能帶給你榮譽，你知道多少人想要這個機會嗎？我不知道，要不然你讓他們上吧。

教導主任一梗：看向我的目光更加不滿，我讓你去你就去，微笑爭光是你應該做的，別給臉不要臉，他說完不等我回答，接了電話便離開了。臨走前暗寒警告的瞪了我一眼，那眼神像是篤定我不敢拒絕似的，無所謂，我直接大部分離開禮堂，找了個陰涼處躲著打游戲。

半小時后，我們學校一個男生火急火燎的找到我，一天天老師們找你都找瘋了，你快回去吧，為了不連累這個男生挨罵，我晃晃悠悠的回到禮堂，剛踏進去教導主任和班主任便齊聲質問我。你去哪了？我沒打抬腳想去坐著，卻被教導主任拽了一把。快點！還有五分鐘就到咱們學校學生代表演講了，你趕緊去候場，沒拽動我像是雕塑似的，臂在哪掏掏耳朵。你說什么？教導主任吼了聲，代表演講，我也跟著加大音量。什么演講、教導主任代表演講？我疑惑不解，代表啥玩意，教導主任就是在遲鈍，他也明白過來，咬著牙警告道，陸添添，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。我嚴肅板起臉，義正言辭道：老師，學校不準喝酒的。